11月12日,由哈佛大学、武汉大学携手泰康公共卫生及流行病防治基金共同举办的“全球大学领袖论坛——后疫情时代的中国与世界”在武汉召开,数十位全球顶尖学者共论如何应对疫情和其它公共卫生问题,以及在后疫情时代,如何实现更高水平的全球合作。
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Barry Bloom在线参加了论坛。他表示目前全球已经有45支疫苗进入到中期和晚期的临床研究中,很多国家已经在开展三期临床测试,有希望在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就有结果。
“大的疫苗要很长时间才能开发出来,最快的麻疹疫苗也花了四年,但目前全球医学快速交流,可能会缩短这一进程。” Barry Bloom表示,在新冠肺炎病毒并确定为RNA病毒后,65天以后,美国和中国就开始用疫苗进行初始测试了。
不过Barry Bloom同样表示,现在还不知道有疫苗已经完成三期临床试验后,并且得到了完全的疗效和安全性的验证。即便疫苗出现之后,也会出现缺乏民众信任,民众不愿意接种的现象。“疫苗不能救命,接种才能救命。”
以下为Barry Bloom演讲的同声传译实录,略有编辑和删减:
我非常荣幸能够加入这样的小组讨论,我首先会简单介绍并且展望一下中国和美国以及全球在新冠疫情之后,尤其是疫苗开发方面有些什么样的期待,以及面临着怎样的复杂性。
从03年开始,我们就看到了北京协和医院建立了合作,我们之间合作的目的就是讨论中国当时爆发了SARS,在这个过程中也是积累了一些心得和教训。当时我们同中国的科学家一起进行了探讨,我们知道中国对于科学研究的领域应该说具有世界级的成效,我们当时在CDC发布了一系列论文,在论文中我们做了很多案例的描述,当时由中国的疾控中心给我们很多的信息分享。
如果有足够的人有免疫力的话,疫情就会终结,要么是自然免疫或者接种免疫。大的疫苗要很长时间才可以开发出来,像伤寒疫苗,最快的也就是麻疹疫苗,麻疹疫苗也需要4年。HIV疫苗还没有开发出来,但是全世界现代医学快速交流,分子医学、遗传医学交流过程中,我们看到全世界有各种发表测序结果,这是RNA病毒,65天以后在美国和中国开始用疫苗来进行初始测试了,就65天。
所有现代疫苗,都是靶向的,靶向单个分子靶点,是针对S蛋白病毒,这是我们很大的假设,假设很多研究发表出来之后,包括中东呼吸症、非典、新冠病毒,如果能够中和掉病毒表面的结合点就可以避免进一步感染。
我们看目前所知道的中期和晚期临床试验,有45个疫苗都在临床研究过程中,有些疫苗是基因的,有些把基因放在病毒载体上,中国也很快推出了灭活疫苗,还有几家公司进入二期临床,也要进入三期临床做蛋白为主的辅助疫苗。
而最关键的测试就是疗效和安全的测试,而这个测试需要随机化双盲的三期临床,而这个目前正在很多方面展开,有很多国家都在展开,而且希望能够在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有成果。
所有疫苗中最重要的原材料是什么呢?信任,我们的信息是这样的,我们这么多人强调投资、资金,各个国家争相开发疫苗,疫苗不能救命,接种才能够救命。开发了疫苗,一定要有人愿意去用这个疫苗,因为医学的原则是这样的,我们不做恶、不伤害病人,安全是最高的考量。
我现在不知道任何疫苗完成三期临床之后得到了完全的疗效和安全性的验证,目前来说还没有完全完成。最近在美国、俄罗斯早期测试结果显示,有很高的保护率,但保护期比较短。
我们有很大的挑战,在美国,在全世界很多国家都有这样的挑战,现在很多有对于疫苗的不真实传言,很多人也是迟疑不决,到底要不要给小孩打疫苗,要不要接种,很多人担心会有不好的效果。从历史来说,也有少数人,包括美国的人和其它国家,会有不合伦理的实验,所有这些都把疫苗放到了大家怀疑的环境中。最近美国民调当中,50%美国人说,如果明天有疫苗,他也不会去接种。所以这里有很大教育的责任,我说过,信任最关键,一定要拿到信任。
美国有很大的问题,最近我在南非开了会议,包括很多国家,他们有了疫苗之后供应不足,跟不上。这样的情况下,谁先接种呢?谁应该优先获得疫苗呢?每个国家答案可能都不一样。美国国家科学院工程学院的建议,我们要给最高危的ICU医生,高感染环境工作的医务人员和其他关键高风险人员首先接种疫苗。
85%的死亡病例都是65周岁以上的老人,而大部分人都有其它的疾病,他们也可能是优先的人群。除此之外,一些在社会中高风险的,比如学校的教师、流浪者和罪犯应该是第二批接种的。我们要想清楚谁是关键的公共卫生工作人员,谁是社会关键的卫生人员,我们怎么样去验证他有比较良好的接种条件,我们怎么样来平衡高死亡风险的老人。
我们保护死亡风险比较高的老人,还是保护学校的教师,包括经济水平比较低的易感人群呢?疫苗需要打两针,大部分国家来说打两针不容易,他们需要极低的温度保存疫苗的稳定性,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对于老年人的保护力度是否足够,我们也不知道这个疫苗必须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才能对社区产生保护作用。
最后我想讲欧立德先生讲的,一个感染疾病的威胁,其实是全世界通用的,90%的世界人口现在还是对于新冠病毒有易感性,92个国家现在仍然没有资源去购买新的新冠疫苗。所以我们需要全球性的努力,能够给我们全世界的人口,大概55亿的人口,来给他们供应疫苗,这是非常大的努力。
世卫组织和全球疫苗合作组织,希望能够推动疫苗的开发和生产,推动20亿个新冠病毒疫苗,能够保证每个国家都能够公平合理获得疫苗的供应,而且能够推动资金,以及推动投资、研发、生产,188个国家已经签署了协议。
有人问科学家,在危险的世界中,乐不乐观呢?科学家是这么说的,我是一个乐观主义者。什么是乐观主义者?未来不确定的时候,仍然存有信念的人就是乐天派,谢谢。